
自从大娘的丈夫死后,两个儿子就打起瓜分她财产的主意,三间堂屋拆了,院子里的几棵泡桐刨了,牛羊卖了,老太太被挤进一间狭窄的过道里,夏天逢雨屋漏,冬天风雪冰寒,但她却说,只要给她留下门前的那棵苦楝树就够了
她说那是她的棺材板,等到她死后有个藏身的地方,像模像样地投奔来世,像模像样地嫁人,不希望再像今天活得这样艰难
据说大娘先前是不信神的,后来就信了,为什么信我就说不清了
她说人有来世,生死轮回,她信善有善报、恶有恶报因果循环的玄理
她信神不分种类教别,凡劝人向善、宣传真诚、向往美好的教派,她都会积极地参与
后来,她病了
医生说她患有肝癌,并且到了晚期,让她的儿子帮她料理后事
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很坦然,说早死早托生,与其病恹恹地活着,还不如到“来世”静静
吴桐想安琪说的没错,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他还是无法忘记她的歌声,正如安琪无法释怀她的最初一样
躺了一刻钟,脑筋里参差不齐的什么都在想
我想到高级中学发病最重要的那一次,上吐下泻,整整让我瘦了五斤安排,让我从来就羸弱的下巴看上去更尖了
我每天跑到书院当面的黑病院办理滴,何处有个看护姐姐很美丽,老是对我笑啊笑的,我办理滴的功夫她就陪我谈天,说她本来是我的学友啊什么的
而后我又想到小功夫病的最重要的一次,在病院入院住了一个礼拜,床边从来放着我平常里爱吃的甘蕉什么的,外婆却在我的床头从来抹泪液
外婆厥后报告我大夫说我即使熬然而谁人黄昏大概会死掉
唉,这个大夫也真是够歹毒的,还好我命大
再有很小很小的功夫,小的我都记不清了,我往往抱病,没日没夜地哭,把街坊个个都吵得不得宁静
徐辉突然跑进了里屋,不一会儿,他手中攒着一封信又跑了出来:“陈老师,这是那位和我结对子的叔叔写给我的信,我决不能让这位资助我的好叔叔失望了!”徐辉咬着下嘴唇,小脸蛋憋得通红,一那股久违了的倔强劲儿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脸上
有一天晚上,杨老师正在给我讲安徒生的童话故事,姐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,二话不说,拉起我就走
老师问怎麽回事,姐姐说:“没什麽事,怪俺不知道,原来你在放毒,俺可不能让妹妹中毒呀
”说着又用力拖我
杨老师说:“这是从哪里说起?你让我给她讲完好吗?就剩一点了
”他掀起那一页,手有些发颤
姐姐说:“你别充好人了,原来你是个地主阶级,还是个右派分子,村里要打右派了
”没等杨老师张嘴说话,我已被姐姐拉着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