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如今,那两支猎仍挂在父亲身后的土墙上:它们如同父亲的手足,一长一短,分别约1米和1.2米,栗木刨制的托,舒缓地弯成接近90度的弧形,玄铁打制的膛、板机、火嘴稳稳地扣在上面,它们坚硬,结实,乌黑中透着光亮,那管在硝药的气味中保持着温暖
不,那不仅是管,那也曾是一条窄逼的生活隧道!扣响扳机,点燃硝粉,铁砂猛烈地冲出去,随着那声震动山谷的轰响,便是一条活路!父亲带着我们一起走过来了
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,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,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,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
上高中的时候,父亲又把书桌打磨粉刷成鹅黄色,柔和的桌面,那三个抽屉完全属于我了,原因是弟弟不爱上学
我因此而整齐有序地放置了自己的东西,一个抽屉放书本,一个抽屉放绘制的漫画人物,另一个抽屉依然是杂物,桌面是整齐的,而我确不怎么在书桌前学习了
学校的自习室里该写的就写了,回来躺在床上翻看一会书也就睡了
高二时因为恋上一个男孩,只有在晚上悄悄写信时用到书桌
之后随着高三的来临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多,书桌几乎闲置了,桌上很整齐地放着学习用具,是妈妈帮着收拾的
再到后来,我到外地读书,寒暑假回来也用书桌写信,写字,画画
再后来,我留在外地工作,书桌就只成了摆设,因为不合时宜地放在家里有些挡路,父母是用不着书桌的,所以被下放到柴棚里,再后来,柴棚里太挤,父母就把它卖掉了
那是1972年的夏天
那个夏天成了父亲心中永远的伤疤
30、思想行为习惯,这就是人生的规律
特赖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