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曾、陈、余和邓四人中,我最早认识陈
陈比我大二岁,是比较节据的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子,和我同过班、同过桌、同写一枝笔,也同睡过一张床
那个时候,我们依然年轻,我们依然有梦想,我们飞扬,我们正在青春
黄昏的茶陵,风情万种,又如茶的奔驰喧闹,有伙伴倡导去看看茶陵夜生存,而伙伴中有忠诚的佛家门生,恐怕被尘世烦恼,全力阻绕,狗儿是最不忠诚的那种,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,看重维摩诘经里维摩诘居士说的,性即佛性,懊恼即菩提,无明性即佛法,变幻空身即法身,怒痴即是摆脱,性佛性、懊恼菩提是双头鸟,是彼此依存的两个上面
《法华经》也说,不逼近五种不男之人,道理即是说没有男子性能的人不许成佛的,惟有尘世中滤过,入乎其内,才不妨出乎其外,犹如泡茶,煎熬才是玉成
茶禅一味,时髦,自己即是一种禅意,置身在纸醉金迷,如梦如幻的茶陵时髦夜色,该来的就来罢,尽管是佛是魔,是孽是缘
该来的不来才是最宁静,该来的憧憬破灭了,女儿童每月该来的伙伴没有来,那种宁静无可奈何断定人们都有领会
我要会会这如痴如醉的茶陵夜色,长时漫空,一旦风月
一开始没有这么轻松,我们穿过神道,前面就是万岁山,明王朝之根系,花草幽径,衣冠古丘,曾经的碑铭赫赫,亭柱俨然,走过神道时,如同听到先臣们跪拜而过的声音
每次穿过神道走向万岁山,不是害怕曾经荫蔽一个王朝的灵魂,而是时间,令神道石刻都百孔千疮的时间
几年前来到这里,面对华表直指的苍穹,曾第一次感受到落日的沉重力量
他备好马,带上钱,便动身了
他到达一个三歧路口,见每一条街口都竖着一块石碑
第一块石碑上写着:走这条路,宁靖回顾;第二块石碑上写着:走这条路,运气难知;第三块石碑的道理与第一块正差异:走这条路,有去无回
他正要走第一条路,但又遽然变换了办法;在第二条路上走了一会,又回回身来走上了第三条路